黄得功大大咧咧的抽出剑,一泓秋水出鞘,剑身上刻着铭文闪过寒光,他轻抚铭文问道:“怎么上头还有字?”
“哦,上头写得是尚方,意思是……”
黄得功手一抖,剑锵然落地:“尚……尚方宝剑?上斩昏君,下斩奸臣的尚方宝剑?”
上斩昏君?
朕乃大明皇帝!万物之主!
谁敢杀我?谁敢杀我?谁敢杀我?
李若琏偷偷看了朕一眼,怕朕发飙把黄得功砍了,确认朕面色如常后才对黄得功解释道:“宫里兵仗局打造的军械,都是雅称尚方……黄将军要不要试试剑?”
朕拍拍他的肩膀,声音放低:“和兄弟拖个底,黄将军手下有多少能战的弟兄?实际领了多少空饷?”
李若琏好奇的问:“这都到了天子脚下了,军饷还是不足额?”
朕眉头皱拢:“京师的米价还没这么贵吧?”
朕装作看左右有无闲人,故作神秘的说道:“千户不敢当,我就是个试千户……黄将军,我倒有个发财的门路,不过你得给我托个底,上得战场么,手上有没有打仗的真本事?底下亲兵和真鞑能不能打成一对一?”
“顿顿有肉?”黄得功忍不住咽着唾沫,立侍两旁的亲兵也竖起了耳朵,“你是说真的?”
其实番婆子本来是打算送你们去大同……
朕上了马走出一阵,见得四下无人了,才问李若琏:“方才黄得功身边的兵,你都看到了?”
可是李若琏一起是养鸭的,并没有打过仗,这方面经验就不足了,朕指点道:“人会骗人,有些个勇于私斗,怯于公战的老油条也能装的有模有样,杀建虏也是见血,杀良冒功也是见血,要真是那种兵痞,上了战场立马就垮,怎能容这等老鼠屎坏了禁军?”
“万岁,那咱这回白走一趟?”
李若琏也跟着勒马,道:“下官只知道,陛下枪法已臻化境,可以在枪尖上叠五枚铜板,兴许是陛下为了藏拙,免得外臣多嘴?”
他接过木片,翻来覆去看了一阵,没弄懂朕的意思,疑道:“这是……”
“你看,木片上有盐粒,说明这些马不仅有人精心喂养,还专门把盐块砸碎之后抹在马槽上,让马舔舐,说明养马人花了大心思,寻常的丘八哪会像这样精心照顾畜生?”
李若琏恍然大悟,朕伸了个懒腰:“今天跑了上百里地,可累死朕了,回去就把黄得功的组织关系转到帝选营去,马儿啊马儿,你累不累?”
马:“咴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