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弑亲禽兽!
大逆不道啊!孽障,真是孽障!怎么就想着宰了自己的爹来上位呢?
你爹百年之后,他的家业、权柄,不全都是你的么?何苦这么着急?
而且猪皮帽子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人人都要争?
板起脸,我对约翰说着准备好的说辞:“我丑话说在前头,要帮你抢到王位,光是军费开支就不是一笔小钱,何况帮助儿子推翻父亲的统治,君堡在外面也要承担很大的恶名……”
约翰望着我的眼睛,用磁性的嗓音蛊惑到:“亲爱的巴塞丽莎,我想您也知道,这个城市的统治者在外面,几百年了,什么时候有过好名声?你们巴列奥略家族,我们科穆宁家族,还有别的东帝国名门望族,有谁在乎什么狗屁名声?您是历史系毕业的,应该知道罗马的桂冠是怎么在匕首、毒药和政变中传递的吧?那顶皇冠上沾满了累累血迹……”
我被逗笑了,险些发出驴一般的叫声:“到时候你把城门一关,不认账了怎么办?穆拉德几万人都没能打进特拉布宗,难道我还能飞进城里,把你揪出来要债不成?”
约翰似是早已想到了此节:“此事,我们请热那亚人与威尼斯人作保如何?每年我交给君堡的贡金里,分出百分之十,平分给两个共和国,作为公证费用,如果我不提供供金,那你让伦巴第人直接派兵把我……”
冷笑一声,我打断了他的美梦:“你直接给他们百分之二十,把我的百分之九十赖掉不是更赚?你当我是傻子还是缺心眼?”
避免缴纳供金的招数,我们在给穆拉德上供时不知用过多少,装病,装疯,装死,什么下三滥伎俩没用过?
我说了一句话,刚出口就后悔了:“那你也不能暗杀自己父亲啊?”
“从小他就更喜欢我弟弟,我弟弟亚历山大,他不论是文韬武略还是品行都强过我一截……”
这不是靖难之役,宣武门之变,而是官方钦定,皇帝说要二儿子当太子,谁敢站出来说个不呢?
“可那是你父……”
约翰收起脸上的笑容,严肃的反问我:“父亲又如何?我的父亲,不也是杀了自己爷爷才上位的?”
退票,把我浪费的时间还给我,这种烂剧居然还是续集,之前还演过老一辈的前传是吗?
连自己父亲都能杀,是嫌臣子下属太忠诚,巴不得众叛亲离是吗?
“你不必说了,康丝坦斯,你爱你的父亲,谁没听说过曼努埃尔陛下的名声?我可巴不得那老东西早点死,他自幼就因为我背不出功课鞭打我,后来还送我去奥斯曼当人质……”
幼稚,情绪化,心眼小,想法偏激又愤世嫉俗,阿莱克休斯皇帝怎么就教出这么个儿子?
即使他已经远去,骂声依然在走廊上回荡:“你要是不帮助我,你会后悔的!可恶的女人!你给我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