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今天还是不会缺少顺手就过来帮忙的食客们,大家当然不会特意偷听人家谈话,但是她两这样大声,想听不见都难,于是便有食客好奇问道:“陆娘子开酱坊了?什么时候能卖、都卖些什么?”
“酱油?”食客们咀嚼着这个名词,从字面意思上就理解了酱油会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来了兴致:“陆娘子,你的这个‘酱油’同现在我们常吃的豆酱或是酱清有什么区别?”
“芸花又有什么事吗?”
像之前不是帮他们订婚就是豆坊、油坊的事,又或者像昨天一样去找巫师……陆村长暗自琢磨,只觉得今年从春天开始事情就一件又一件发生,哪还有去年闲着无聊想找点事情做的心情?
村长很是配合:“是什么?”
“是一只小老虎!”陆芸花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白色的、以后会长得比人还大的老虎崽子!”
“老虎?”陆村长可是真的惊讶了,捏着自己胡子的手都不觉停下:“巫师从哪里得来的小老虎?”
这难道是重点吗?
“第一,若老虎大了伤人怎么办?”
陆村长笃定的态度给了她不少信心,说实在的……要是能保证老虎不伤人,哪个喜欢毛茸茸的人不想在不触犯法律的情况下在家里养一只脸圆圆的大猫猫呢?
二狗腿脚快又喜欢探听消息,一般村里有什么事情村长都会托他去传给大家,因此他和村长是很熟悉的,闻言也不拘谨,笑嘻嘻道:“我就不进来了,村长爷爷,巫师的车子已经到村门口了!”
两人还想再说几句话,人群那边突然传来哄闹声,人们推挤着把地方空出来,脸上不觉带上尊敬之色,陆芸花只听人们低声说着——
“巫师……”
“再让让,巫师来了!”
“巫师带着蛇哩!”
“自然喜欢的人”是个什么?
也有人说:“芸花这孩子果真不错,巫师很喜欢她啊!”
这都哪跟哪啊?
陆芸花再次陷入深深的困惑,怎么大家都会是这样一种反应?
“内容啊……”陆双学着自己爷爷摸了摸不存在的胡须,摇头晃脑:“这里的河流很清澈,咕嘟咕嘟响;这里的鸟儿很多,会叽叽喳喳叫;这里原本有一座房子,风吹过去的时候会‘呜呜’地响动;这里土地坚实、灾害不会蔓延到此处……”
陆芸花惊诧,不觉定住,怔怔望着陆双,陆双可是真正的才女,怎么可能用这样……质朴的语言来解释祷文,所以说……这个祷文……原文就是这样?
“芸花姐姐?”陆双茫然,转念一想又理解了她的惊讶之处,嘻嘻笑起来:“不然芸花姐姐以为会是怎样复杂的祷文呢?”
陆芸花想了想,巫师身材高大,走路姿态、步伐皆显示出身体的强健,发间虽说有许多鸟羽配饰,但是仔细看看也是黑发中零星带着些白发的样子,于是犹豫着回答道:“大约……比村长爷爷还小许多吧?”
她在陆芸花迷惑的眼神中公布答案:“我阿爷可比不上,巫师已经快两百岁啦!”
两百岁??
两百岁?开什么玩笑?
小老虎应该被妈妈带着洗过澡,本身习性而言也不怕水,所以仰躺在水盆里十分自然地接受着人类的服侍,时不时“嗷嗷”两声,不知是舒服到感叹还是在指挥:
往这边挠,对啦就是这儿……
陆芸花准备回来看一下就去摊子那里把板车推回来,此时背对着孩子们洗漱,没注意到他们的表情,淡淡道:“给老虎洗澡呢?”
“阿娘,我……”
呼雷太大个了上不了床,小猫猫就不一样了,和小猫猫在床上玩耍、睡前吸一吸小猫猫的肚皮,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啊!
“阿娘!”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