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我啦!
这两日生意略差,许多人改为喝茶,店小二倒是分外殷勤,拉开椅子,招呼我们坐下,边倒茶边问候:“客官里边请,瞧着面生,您是头一回来咱们咸亨酒楼吧?”
我把烟杆烟袋都丢到桌上,端起茶碗,咕咚咕咚灌下半碗:“对,我坐船来的,上月在外地经商,在船上摇了半月多才到,可把小爷累坏了,听说户部收酒曲税了?”
“爷,您来点啥?”
我的护院放下粗瓷碗,往地上啐出茶叶沫子:“天热,油腻的就免了,来点糟鸡糟鸭……”
我压低声音:“店里有牛肉吗?”
“咱店里的茴香豆可是一绝,您要不来点?”
李若琏拨弄着竹筒里的筷子,挑了一双干净的递给我,免得我弄脏手:“万……少爷,咱们来这儿,究竟是作甚?”
“可是属下不明白,小吏喝不起酒和我们急急忙忙出来有什么关系……”
马祥兴是清真菜馆,我在君堡天天吃,没什么兴趣……等等,不是说没牛肉吗?
小二!小二!
牛肉呢!是不是看不起人!我与你家刘大人可是老交情,是不是不想干了?
李若琏装作起身给我倒茶,凑过来低声道:“少爷,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您放着那么多事不做,要来调查酒价作甚?今天原定不是要对周延儒下手么?”
李若琏也不是笨蛋,朝大街上的马看了一眼就懂了:“少爷的意思是,周大人不仅利用礼部侍郎的职位,捞取朝贡的好处,掉包贡马,还插手了北京的酒楼?”
“所以我让毕自严只征收酒曲的钱,不对成品酒收税,就是为了……”
伙计们当街叫卖起来:“瞧一瞧看一看呐,新酿的西域葡萄美酒,物美价廉,童叟无欺,本店请大家免费试饮!”
我该从哪里开始解释呢,股份制有限公司?还是供需关系和替代商品?